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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27日 星期日

近期美國聯邦巡迴上訴法院專利判決整理 (0901-0930)

這次的判決整理包括好多東西:訴訟程序錯誤的問題、幾個大學把專利移轉給同一個實體做技轉的問題、設計專利對物品的文字限制是否會限縮權利範圍、專利期限調整的問題、新創企業專利授權與後續投資發展的問題、請求項不明確的問題、母案影響子案可專利性的問題、商業專利複審關於 "technological invention" 的認定問題等等。



PHIGENIX, INC. v. GENENTECH, INC. [OPINION - NONPRECEDENTIAL] (2019-09-05)

原告Phigenix在北加州地院訴被告Genentech侵害其美國專利US 8,080,534。被告針對原告的侵權專家意見,提出刪除申請 (motion to strike) ,獲地院准許,並隨即基於原告主張直接侵權的證據不足,認定被告不侵權。原告上訴,上訴法院維持了地院判決。

本案原告犯了嚴重程序錯誤。在訴訟過程中,被告先攻擊原告專利的優先權日。原告在無法主張2005年的優先權日的狀況下,嘗試修改其主張的侵權理論與範圍,從
“Kadcyla patients who were pretreated with trastuzumab and a taxane”
改成
“Kadcyla patients who were pretreated with trastuzumab and a taxane and nothing else.”
由於後者只佔前者的4%,這個新的侵權理論與範圍都被大幅修改。然而,原告並沒有修改訴狀,重新提出新的主張,也沒有通知被告侵權主張有改,而是在Genentech的律師詢問原告專家證人時才問出來 -- 那時fact discovery都已經結束了。

法院因此認為,限縮侵權主張不是每次都會造成問題,但這次原告你太誇張,所以法院刪除你的專家報告跟侵權主張,沒有濫用裁量:
We agree with Phigenix that narrowing the scope of accused infringement will not always result in a failure to adequately disclose infringement contentions. But, here, where the relevant patient population was narrowed after the close of fact discovery to a small percentage of its original size, and where Genentech convincingly explained the prejudicial consequences of the narrowing on its case, we discern no abuse of discretion by the district court in striking Phigenix’s expert opinion on infringement. 
(判決文第8頁)


BOARD OF REGENTS v. BOSTON SCIENTIFIC CORPORATION [OPINION - PRECEDENTIAL] (2019-09-05)

德州大學系統 (University of Texas System,以下簡稱UT) 包括八所大學與六家健康機構,是德州州政府的分支,也是專利US 6,596,296與US 7,033,603的受讓人。UT將專利專屬授權給TissueGen商業化,使TissueGen成功開發出醫療級纖維產品ELUTE

UT在西德州地院起訴被告Boston Scientific專利侵權。被告嘗試將管轄法院移出德州。UT依州管轄豁免原則 (state sovereignty principle),主張本案無須移轉,惟不被地方法院採用。UT上訴,上訴法院維持了地院見解。

本案除了州管轄豁免原則的法律問題以外,比較值得觀察的,其實是UT與大學間的合作方式:各大學將專利權移轉給UT,讓UT統一進行運營 (本案也確實運營成功),然後將獲利回饋給各大學。若有侵權爭議,由於UT自己就是專利權人,因此可以自己起訴,不需要拉著大學一起起訴。

這種各大學不需各自設技轉辦公室,合作將資源集中,效益最大化的作法,值得國內學研機構參考。其實這作法國外已行之有年,不過前提是,各學研機構願意移轉專利權給外部的營運機構才行。


IN RE: ORHOMURU [OPINION - NONPRECEDENTIAL] (2019-09-05)

美國專利商標局的專利審理暨上訴委員會 (Patent Trial and Appeal Board, "PTAB") 認為Orhomuru先生的專利申請案的請求項不具新穎性。Orhomuru先生不服上訴。上訴法院維持了PTAB的見解。


IN RE: GREENSTEIN [OPINION - NONPRECEDENTIAL] (2019-09-06)

PTAB認為Greenstein先生的專利申請案的請求項不具適格性。Greenstein先生不服上訴。上訴法院維持了PTAB的見解。


VALSPAR SOURCING, INC. v. PPG INDUSTRIES, INC. [OPINION - NONPRECEDENTIAL] (2019-09-09)

2012年PPG對Valspar的兩件專利申請單方重審 (ex partes reexamination)。重審之後,審查委員核駁了所有請求項。Valspar上訴到PTAB,PTAB撤銷了審查委員的核駁。PPG針對PTAB的決定上訴到上訴法院。在上訴過程中,雙方針對PPG的當事人適格性問題進行攻防。最後上訴法院在2017年做出了以下的判決:
The Final Decisions of the PTAB in Reexaminations Nos. 95/001,950 and 95/001,951 are VACATED, and appeals No. 16-1406 and 16-1409 are DISMISSED. 
現在問題來了:2017年上訴法院的這個判決是甚麼意思呢?

之前這個案子回到PTAB之後,PTAB認為既然自己的決定被上訴法院撤銷了,那意思就是審查委員的核駁確定,因此打算發出重審證書 (然後被挑戰的請求項就無效了)。Valspar說不對,PTAB的決定被上訴法院撤銷,意思應該是要重來一遍啊,怎麼會就直接發出重審證書呢?於是本案又上訴到了上訴法院。

上訴法院在經過漫長的分析之後,認為Valspar是對的:PTAB不應該直接做出決定,也不包括直接發出任何重審證書:
We vacated but did not remand for any further adjudication by the Patent Office.... To the extent the Patent Office interprets our mandate to require further action, such action should be limited to concluding the reexaminations by vacating the proceedings without any further adjudication, and without the issuance of any reexamination certificate


INTELLECTUAL VENTURES I LLC v. CAPITAL ONE FINANCIAL CORP [OPINION - PRECEDENTIAL] (2019-09-10)

之前IV在維吉尼亞州告Capital One專利侵權,Capital反訴IV違反反托拉斯法。這個反托拉斯法的反訴,沒有被維吉尼亞州地院法官接受,被依IV的聲請裁定撤銷,而且這個撤銷裁定被上訴法院維持。

維吉尼亞州的訴訟還在打的同時,IV又在馬里蘭州告Capital One專利侵權 (專利跟在維吉尼亞州告的是不同件),Capital One又打算反訴IV違反反托拉斯法。這次有兩個新的法律爭點出現:(1) IV是否依據Noerr-Pennington理論豁免,以及 (2)  既判爭點禁反言 (collateral estoppel) 是否阻卻Capital One在馬里蘭州提出反托拉斯法的反訴。

馬里蘭州地院法官就兩個爭點都認為IV有道理,做出有利IV的簡易判決。Capital One不服上訴。上訴法院維持了地院的判決。對這兩點有興趣者....請自行參考判決文原文。


HENNY PENNY CORPORATION v. FRYMASTER LLC [OPINION - PRECEDENTIAL] (2019-09-12)

PTAB經過多方複審程序後,認為被告的US 8,497,691 (跟油炸鍋的油質監測相關) 的多個請求項並非顯而易見。原告上訴,上訴法院維持了PTAB的決定。

本案有兩點值得注意。首先,原告部分的顯而易見的主張及相關證據,並未在一開始的申請書提出,而是在後續回覆時才提出。造成PTAB並未考量該些主張。這是一個明顯的失誤,詳情請見判決文第9-10頁的論述。

其次是關於secondary consideration的操作,重點在PTAB認為被告確實建立了請求項1的內容與被告的得獎產品的關聯性。關於這點可以直接看判決文第15頁。


CURVER LUXEMBOURG, SARL v. HOME EXPRESSIONS INC. [OPINION - PRECEDENTIAL] (2019-09-12)


本案值得注意。原告的設計專利D677,946圖式描繪了一種圖案,不一定要用在哪種物品上。然而其案件名稱與請求項的文字,都提到是 "椅子" 的圖案。(不過專利的圖面跟椅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被告的產品是置物籃,不是椅子。因此本案爭點,在於設計專利的名稱與請求項文字所指定的物品,會不會限縮設計專利的範圍。

答案是。設計專利的範圍限於請求項文字的指定物品,即使圖式裡沒有畫出那個物品。

值得注意的,是本案設計專利原本的名稱與請求項都沒有提到椅子,而是 "家具的部分 (FURNITURE (PART OF-))"。這個名稱在申請過程中,被審查委員認為並未指出特定的物品,太過模糊,並建議申請人改成椅子。申請人直接接受了審查委員的建議,改成椅子。這個過程是後來法院認為,本案設計專利的範圍只能及於椅子的部分原因。關於這個部分,請見判決文第11頁。


MAYO FOUNDATION v. IANCU [OPINION - PRECEDENTIAL] (2019-09-16)

本案跟US 8,981,063的專利期限調整相關。35 U.S.C. § 154(b) 規定了美國專利期限怎麼調整。依據美國專利法第154(b)(1)(B)條,原則上專利申請不能超過三年,超過三年就可以請求延長專利期限,但依據美國專利法第154(b)(1)(B)(i)~(iii)條,有部分時間不會算在這個三年之內。

本案重點就在美國專利法第154(b)(1)(B)(i)條的 "any time consumed by continued examination of the application" 是甚麼意思。下圖是Mayo專利的申請過程,雙方爭執括號3的部分應不應該算在 "time consumed by continued examination of the application" 裡面。USPTO認為算,Mayo認為不算。




上訴法院支持USPTO的見解。關於RCE之後的interference程序,到底到哪裡算是RCE的結束,詳情請見判決文第9頁開始的論述。


INTRA-CELLULAR THERAPIES, INC v. IANCU [OPINION - PRECEDENTIAL] (2019-09-18)

本案跟US 8,648,077的專利期限調整相關,值得處理美國申請案的從業人員注意。

原告針對審查委員的最終核駁 (final rejection),第一次答辯未符合規定,21天後才遞交第二次符合規定的答辯。這21天被美國專利商標局認定為是美國專利法第154(b)(2)(C)的 "申請人的延遲 (applicant delay)",因此未被計算在專利期限調整中。

申請人因此在東維吉尼亞州地院起訴專利商標局。地院法官做出有利於專利商標局的簡易判決。申請人不服上訴,上訴法院維持了地院的判決。

上訴法院的推論重點,在於專利商標局的規定是否符合Chevron Deference (結論是符合)。不過對於美國專利申請的從業人員而言,本案等於整理了最終核駁後答辯的規定給大家參考,還不熟悉者花點時間看一下吧。不然白花錢,又無法獲得專利期限調整,真的就虧大了。


INSPIRED DEVELOPMENT GROUP v. INSPIRED PRODUCTS GROUP, LLC [OPINION - PRECEDENTIAL] (2019-09-18)

本案是個複雜的違約相關的管轄權爭議案,相關法律問題有興趣請自行參考。真正值得看的,是違約爭議是怎麼發生的。

原告之一Mitchell Prine設計了一些卡通造型,並申請了專利 (第一件是D524,559),專利由原告成立的公司Inspired Development持有。後來原告又找了投資人,成立被告Kidsembrace生產產品,並由Mitchell Prine擔任執行長。Kidsembrace跟Inspired Development簽訂了專利授權合約,將Inspired Development的專利專屬授權給Kidsembrace使用。

這是很簡單的 "專利授權公司 + 產品銷售公司" 的架構。在國外非常常見,在台灣則非常少見。

後來Kidsembrace有新投資人想投,條件之一是希望如果將來有人想收購Kidsembrace時,Inspired Development會把專利移轉給Kidsembrace持有。這個新投資案後來卡住,於是Kidsembrace的董事會就開除了Mitchell Prine,並開始質疑Kidsembrace跟Inspired Development所簽訂的專利授權合約。最後Kidsembrace單方解除了這個專利授權合約,合約爭議就此展開。

這是個典型的,新創企業由於後續投資問題,造成創始人與其他股東翻臉的案件。大家可以看看來龍去脈,思考一下。


INNOVATIVE MEMORY SYSTEMS, INC v. MICRON TECHNOLOGY, INC. [OPINION - NONPRECEDENTIAL] (2019-09-18)

PTAB經過多方複審後,認為原告的專利US 6,169,503的請求項8-10因顯而易見而無效。原告上訴,上訴法院維持了PTAB的決定。


CHRIMAR SYSTEMS, INC. v. ALE USA INC. [OPINION - NONPRECEDENTIAL] (2019-09-19)

本案是東德州地院偏袒專利權人,惡搞被告的又一案例。

原告Chrimar在東德州地院訴被告ALE專利侵權,然後ALE在PTAB對Chrimar的專利申請多方複審。兩個程序同步進行 (也就是東德州法院不暫停訴訟),東德州地院判Chrimar贏,算出了ALE應支付的權利金;PTAB則認為Chrimar的所有專利的所有請求項無效。

兩邊都上訴,PTAB的專利無效決定比較快被上訴法院維持,於是ALE聲請東德州地院至少暫停權利金支付,被東德州地院駁回。ALE上訴,上訴法院認為ALE是對的,所以將本案發回東德州地院,讓地院將訴訟撤銷 (the case is remanded to the district court for dismissal)。


UCP INTERNATIONAL COMPANY LTD. v. BALSAM BRANDS INC. [OPINION - NONPRECEDENTIAL] (2019-09-19)

UCP聲請北加州地院對Balsam的專利做出不侵權的確認判決 (declaratory judgment),並在北加州地院作出不侵權的判決之後,依美國專利法第285條請求律師費。北加州地院判Balsamv需支付UCP一部分的律師費。

另一個上訴中,上訴法院發回了北加州地院作出的不侵權的判決 (這個上訴的判決是under seal未公開,到10月才公開)。因此Balsam在這個上訴中,主張 "如果不侵權的判決發回,那律師費也應該發回"。上訴法院認為Balsam的主張有理由,撤銷了地院關於Balsam需支付部分律師費的判決。


BOMBARDIER RECREATIONAL v. ARCTIC CAT INC. [OPINION - NONPRECEDENTIAL] (2019-09-20)

明尼蘇達州地院陪審團認為原告的US 7,213,669的請求項88不明確,US 7,124,847的請求項1與6-8則欠缺新穎性或進步性,因此都無效。地院法官駁回了原告的重新審理聲請。原告不服上訴,上訴法院維持了地院的決定。

值得注意的是請求項不明確的問題。在訴訟過程中,669專利的請求項88中的 "seat position defined by the seat" 被關聯到圖9A、9B跟10的 "standard rider" 的尺寸,但被告專家證人指出這些圖錯誤百出,讓熟悉該項技術者無法合理確定"seat position defined by the seat" 是甚麼意思。這個論點被陪審團接受。只能說機構案的圖真的不能隨便畫。


ORTHOACCEL TECHNOLOGIES, INC. v. PROPEL ORTHODONTICS, LLC [OPINION - NONPRECEDENTIAL] (2019-09-23)

本案真是大慘劇。北加州地院拒絕了原告的暫時禁制令聲請,因為原告的專利US 9,662,184的請求項10中,"1 to 20 minutes daily" 這個限制條件在母案中缺乏書面描述 (written description) (母案只有揭露 "一天大約20分鐘",沒有揭露具體數值範圍),因此很可能無法主張母案的優先權,進而造成專利無效 (因為母案在子案的申請日前一年之前就公開了,若不能主張優先權,由於母案揭露了子案數值範圍的端點,會讓子案無效)。上訴法院維持了北加州地院的決定。


SIPCO, LLC v. EMERSON ELECTRIC CO. [OPINION - PRECEDENTIAL] (2019-09-25)

PTAB在經過CBM複審程序後,認為原告SIPCO的US 8,908,842的請求項 1、7、9、16與17不適格且顯而易見而無效。原告不服上訴,上訴法院撤銷了PTAB的決定並發回。

本案重點在於842專利是否具備 "technological invention" 。如果具備,依美國發明人法案第18(d)(1)條,就根本不是CBM複審程序的標的。

關於甚麼是 "technological invention",法條本身沒有定義,美國專利商標局則是在37 C.F.R. § 42.301(b) 說,會依以下標準個案認定:
whether the claimed subject matter as a whole
  • recites a technological feature that is novel and unobvious over the prior art; and
  • solves a technical problem using a technical solution
上訴法院對此的討論,請見判決文第15頁以下。PTAB認為SIPCO的專利請求項不滿足37 C.F.R. § 42.301(b)的第二部分,然後沒有討論第一部分。上訴法院覺得第二部分滿足,因此發回讓PTAB討論第一部分是否滿足。然後關於第一部分中的 "unobvious" 這個點,上訴法院懷疑這邊的unobvious跟專利有效性的unobvious是否應該相同:
But we have previously questioned whether it makes sense to interpret the first part of § 42.301(b)—which references the word obvious—as coextensive with § 103. 
(判決文第21頁)

幸好CBM這個制度只是個過渡方案,到2020年就終止,不然到底甚麼是 "technological invention" 以及相關的問題,感覺是個坑,跟適格性的問題一樣討論不完。


INTELLECTUAL VENTURES I LLC v. EMC CORPORATION [OPINION - NONPRECEDENTIAL] (2019-09-25)

PTAB在多方複審程序後,認為IV的US 8,275,827的多個請求項因缺乏新穎性或顯而易見而無效。IV不服上訴,上訴法院維持了PTAB的決定。


CAMPBELL SOUP COMPANY v. GAMON PLUS, INC. [OPINION - PRECEDENTIAL] (2019-09-26)

PTAB認為原告並未證明被告的設計專利D612,646D621,645相對於前案為顯而易見。原告上訴,上訴法院部分維持,部分撤銷發回。

本案有趣的地方在於,D612,646是一種 "重力供料展示器 (Gravity feed dispenser display)" ,但圖式中卻把所供給的料,也就是圓罐,給畫成實線了。原告提出的Linz前案的圖式沒有圓罐,PTAB因此認為Linz不能作為判斷設計專利是否顯而易見的主要前案 (primary reference)。但上訴法院認為,原告提出多件圓罐的重力供料展示器,而且雙方也不爭執Linz可以供給圓罐,所以PTAB這部分的認定缺乏證據支持,發回了PTAB。


VALENCELL, INC. v. FITBIT, INC. [OPINION - NONPRECEDENTIAL] (2019-09-26)

PTAB經過多方複審後,認為Valencell的US 8,989,830US 8,886,269的多個請求項因顯而易見而無效,申請修改的版本也顯而易見。Valencell不服上訴,上訴法院維持了PTAB的決定。


VALENCELL, INC. v. FITBIT, INC. [OPINION - NONPRECEDENTIAL] (2019-09-26)

PTAB經過多方複審後,認為Valencell的US 8,929,965 (判決文的號碼錯了) 的所有請求項因顯而易見而無效,申請修改的版本也顯而易見。Valencell不服上訴,上訴法院維持了PTAB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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